夏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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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皆夏(正文终章)

 

打2019年起,王姥姥就时不时地幻想在自家院子里搭一个拱形花门。

 

不过因为每回月季修剪的都十分及时,又没有心力去搭架子、牵引枝蔓,这花门的想法也就一直搁置了。

 

哪曾想,2020年3月份底,因为外孙的恋人-肖战的到来,这份只存于脑子里的念头说实现就实现了,还多了几个漂亮大气的花架。

 

王姥姥的庭院很大,最外面有一个常年不锁门的木门和一排木栅栏,木栅栏里面还有一排更低的木圆柱围成的长花坛,弯弯绕绕,完全沿着栅栏的走向搭建。

 

花坛里什么品种的花草都有,尽是些讨人喜欢的观赏花,飞燕草、风铃花、银莲花、薰衣草,还有报春花、迎春花,总之,一年四季,花坛没有寂寞的时候。

 

 

 

 

打开木栅栏,朝里走去,有一道弯弯曲曲颇有风味的、由白色玉石做成的小路,道路只窄窄的一条,玉石间的缝隙渗出来的都是绿草,看起来美丽极了,像通往仙境的路似的。

 

弯道的尽头是需要钥匙才能进的第一道门,不过这门王姥姥在家时也不爱锁。

 

推开这扇门,入眼便是错落有致的“月季林”了,树状月季沿着墙根和道路的走势种了好几排,高贵典雅、层次分明,与其他矮株植被交错在一起的美景,令人想不倒吸一口气都难。

 

门的两边还爬了许多藤本月季,茂密的枝叶缠绕在柱状的墙沿上,往两边各自延伸,真真有了股浓浓的庄园腔调。

 

置于院中的秋千架和茶水桌什么的便不多讲了,王姥姥不常用,晚辈们较喜欢。

 

再往前走,才是王姥姥住的地方,她常常开着门,或坐在门口看书做笔记,或绕着月季树走走看看,好不惬意。

 

 

 

 

 

 

此刻,她望着把月季枝条小心又细致地往竹架上缠绕牵引的男孩,欣慰的扬起了笑脸。

 

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瞧越般配,自家小博怎么就拐回个这么惹人疼的小伙子了?

 

瞧瞧这模样,瞧瞧这身板儿,再瞧瞧这浑身上下散发的朝气,既有纯粹的少年感,又有浓浓的书生气,可得有不少人追在屁股后面吧?

 

哎~~~还好小博抢得快啊~

 

许是心情很放松,那声愉悦的叹息没藏住,被肖战听了去。

 

他扭头看向王姥姥的方向,抬头用手腕蹭了蹭鼻尖痒痒的地方,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外婆?怎么啦?没有搭好嘛?”

 

王姥姥赶忙摆手:“好着呢~我是感叹还好有战战帮我这么大的忙~”

 

听了这话的男孩,高兴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像个小兔子一样冲着王姥姥仰头笑,俏皮的露出雪白的牙齿,小兔牙十分配合的磕在下唇。

 

他笑盈盈的回:“小事情~外婆高兴最重要~”

 

 

 

 

 

刚在屋里温好热牛奶的王一博,出门便见到这样美的画面。

 

他太想念这个独属于肖战的笑,于是就那么看傻了,直楞楞地望着门边穿着白色羊绒毛衣的哥哥,一颗春心扑通扑通跳着,眼底的柔情能将人看化了。

 

“一博,你知道我手上的月季叫什么名字嘛?刚才外婆跟我讲了!”,肖战看见了傻站着的王一博,高兴的喊他过来,想炫耀他刚学到的知识。

 

而王一博看见的,是他久违的撒娇小赞。

 

他微不可察的吞了吞口水,捏紧手中的热牛奶,大步朝肖战走去:“来啦!”

 

“它的学名叫安吉拉诶!那不就是天使月季嘛?和安琪拉法师就差一个字儿哈哈哈”

 

王一博的注意力全在那两张嘚不嘚的桃花唇上,全然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玩意儿,默默舔了舔唇,鬼使神差的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随后想起来姥姥好像就在不远处,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身,把背影留给姥姥。

 

 

 

 

 

 

姥姥看在眼里,心里什么都明白,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还不忘顺带‘嫌弃’地朝王一博的背影努了努嘴。

 

切,他能听进去才怪。

 

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外孙,知道她喜欢月季没错,但从来没问过她每种月季品类叫什么名字,就好像那些月季在他眼里都长一个样似的?

 

嘛,战战可是一直在虚心学习呢,得空就向她讨教,才几天的时间就快把院子里的花儿认全了。

 

看看,看看,就算给一博讲吧,他的心思也不在什么花儿不花儿的,全在人脸上呢!

 

啧,还别说,当初还真没说假话,可不就是贪人家的笑吗?看到战战笑,魂儿都快丢了!

 

出息~

 

 

 

 

 

时至今日,若说外婆对王一博的喜爱是十分,那对肖战的喜爱便已经达到了八分。

 

最初在荧幕上看见他时,她觉得他固有优点在,或许除了长相优越,也就是工作敬业、待人和善、为人谦逊这些了吧?

 

她有时候也会想,他吸引王一博的点是什么,是像阳光一样温暖?还是如松柏一样挺拔?或是像精灵一样让人向往?

 

真真切切的相处后,她发现他身上的优点太多太多,他聪慧,机灵,通透,真诚,温润,还有恰到好处的小脾气(仅对王一博),从不刻意讨好她们,更重要的是,对王一博的心是真的。

 

她见到了他坚韧的一面,也见到了他柔弱的一面。

 

他的眼睛会说话,他不躲避悲痛,不会刻意逞强,愿意在至亲的人面前表达心灵的情感。她觉得这也是他教给王一博的东西。

 

 

 

 

 

她记得,说到生老病死时,她说:“能好好走完这一生,很伟大。”

 

肖战明白她在安慰自己外公的事,没有掩饰悲伤,他说:“外婆”,然后顿了好久,抬手擦去脸上的泪。

 

“以前看电影的时候,里面有一句台词,说「我们命中注定要失去所爱之人,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在我们生命中有多重要?」

 

以前我不太认可这句话,因为我不喜欢后半段,我觉得不是非得失去才能让我们意识到「重要」这件事。

 

但现在我认了,这句话的重点是前半句。”

 

 

 

 

王姥姥看过这部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她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看见肖战眼里仍旧有泪后,她轻声问:“小博那时在吗?”

 

有没有陪着你?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肖战察觉到王姥姥在为他悲伤,扬起嘴角,握住她的手,像给自已家人一个交代,又像在对自己的心,说:“他在。”

 

“「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的人生感到骄傲。」”这也是电影里的台词,本杰明写给女儿的,她现在送给他,是在说他困境的事儿。

 

肖战说,“为了这一点,我也会大步朝前走的。”

 

他会把如今的所有苦楚,磨成日后能支撑他走得更远的拐杖,他会等,等能被他抓住的机会,然后站的更高,成为再也不能被拖进泥潭里的人。

 

他一定会为自己的人生感到骄傲。





 

 

肖战初见王姥姥那天,远没今日活泼,可以说比第一次去王一博家还忐忑十几倍。

 

光是出发前一天选衣服就选到了大半夜,一会儿纠结浅蓝色外套是不是太淡雅了,一会儿犹豫红色毛衣是不是太嚣张了,一会儿又发愁白色棉服是不是太普通。

 

选着选着,瞥见王一博坐在行李箱旁像个二货一样啃指甲+看着自己笑,腮帮子瞬间鼓成一团,抄起一顶针织帽就往他身上扔,“呀!”的呲起牙,“笑!我都忙死啦!你在那里笑!”

 

王一博“诶嘿”一声,轻轻松接住帽子,笑得更开怀:“我姥姥家是T台呀?”

 

肖战听出来他在‘内涵’自己选衣服跟要去走秀场似的挑剔,牙关一咬,又扔出两顶帽子,小脸红扑扑:“不来帮我,还取笑我!”

 

王一博轻咳两声,站起身微微抬了抬腿把档里的东西放平整,而后抖了抖睡裤的裤腿儿,走到肖战跟前,一把将人搂住,勒紧这人的腰肢,眼睛盯着他露出来的大片锁骨:

 

“真叫老公帮你选呀?你穿的这么薄,我这手可老实不了多久...”听语气,倒像是他怪委屈。

 

肖战皱眉,凶了他一眼:“哪身儿好看瞧不出来?”

 

王一博可不怂:“亲亲我就告诉你”,说罢,闭眼讨吻,一副讨不到就不松手的架势。

 

 

 

 

 

 

如愿讨来香吻后,王一博给肖战挑了件藏蓝色的羊羔绒外套,说尽了好话叫肖战相信那是正确选择,怕不奏效,还加了句:“这个看着就暖和,我姥姥特爱冬天知道自己添衣服的小孩儿。”

 

临行前,肖战将王妈妈送他的那条翡翠项链系在了脖子上。

 

他觉着,自己走这一趟,必须有它,因为这是王妈妈对他的认可,好运会带来好运,对吧?

 

王一博看穿了他的心思,捧着肖战的脸蛋,轻轻吻慢慢蹭:“姥姥很好,别怕,就当去散心。”

 

肖战埋头窝进王一博怀里,低声用鼻腔“嗯嗯”应着。

 

他不担心王姥姥对他好不好,他担心初见的第一印象不佳,也担心相处过后,王姥姥对他这个「外孙的人生伴侣」打分不及格。

 

比去面试想争取的角色还要紧张。

 

不过紧张归紧张,他没想过退却,他无比盼望能亲眼看一看那位把王一博抚养长大的王姥姥,还有她亲手种的那片花海。

 

 

 

 

 

 

 

和王一博并肩走进小院,见到等在门边笑意盈盈的王姥姥那一刻,肖战便知道,自己多虑了。

 

他捏了捏王一博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用心里的声音对王一博说:“应该早点儿带我来。”

 

那是位笑起来与王一博有六分相似的女士,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很多。

 

穿了件红色高领针织,高领外系了一条样式简约的珍珠项链,随便披了条棕色披肩,更亮眼的是,微卷的头发上还夹了个花儿形状的发夹。

 

与王妈妈、王一博的外在气质不同,王姥姥有些微胖,没有生人勿近和清冷的气场,看起来很好相处,且十分福态。

 

 

 

 

 

 

她与王妈妈一同等在门口,手搭在王妈妈腕间,瞧见俩人的身影后,往后摁了摁女儿的手腕,自个儿往前挪步子。

 

“外婆好~阿姨好~打扰了~”

 

在王姥姥下台阶朝他们走时、在王一博还没开口正式介绍他前,肖战微微躬身,甜甜的喊出了这句话。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王姥姥,是满意他的。

 

因为眼神是最诚实的,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的真实反应。王姥姥看向他时,眼里有欣喜和笑意。

 

“哎!战战小博快往里进吧!”

 

姥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脸蛋微红,快速应下这声称呼,侧身给孩子们让路时,调皮的朝王妈妈眨了眨眼。

 

像是在炫耀:“喊我可是喊的外婆,你怎么还是阿姨啊?”

 

 

 

 

 

 

 

肖战不知道的是,在他感慨该早点儿来见姥姥时,姥姥也在为小博没有早点儿坦白犯嘀咕。

 

这确实是个很俊俏的儿郎,面相乖巧柔和不说,气质也十分的卓越。

 

大抵是肩宽的缘故,身形较自家外孙更小巧一些,但配上那样一双长腿,没有半分阴柔之气。

 

不过最让她惊诧的,不是他本人比荧幕上更俊,而是远远望去,他与小博竟有些相像。

 

轮廓?身高?体型?气质?不,不全是。准确来说,应该是,透过皮相的某种内在感觉。

 

就像偶然在路上遇见的两个人,只看一眼,便知道,他们是同行者,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恍惚之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另一个小博。

 

 

 

 

 

 

在王姥姥家的这些日子,肖战和王一博过得十分自在。

 

王一博因为中途去剧组赶了几天戏,结结实实地睡了几天大懒觉,不过某天醒来发现肖战被姥姥“抢走”后,往后每回睡觉都把人‘捆’在自己身边。

 

睡前要去跟姥姥撒娇:“姥姥啊,你等我醒了你再找他聊天,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睡时四肢还都要压在肖战身上。

 

王姥姥除了点他脑袋说他“霸道!”外,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妈妈哭笑不得:“你说他啊,二十多岁了还以黏人为荣”

 

王姥姥见王妈妈对这种行为见怪不怪,心下了然,看来这肖战的亲婆婆不仅早就知道这件事,还早就和小情侣一起相处过了?

 

她说肖战戴的那条坠子怎么和亲家母给女儿的那条那么像呢!怕唐突一直没开口问,这么想来,肯定是自己女儿送的咯?

 

王姥姥当即觉得自己落后了一大截,气呼呼的想:哼,这个小博,怎么偏心眼儿先把战战带给妈妈看了!

 

于是没过多久,肖战便收到一根极有收藏价值的毛笔...

 

 

 

 

 

 

看着靠自身魅力成功俘获家里两位女士芳心的肖战,喝醋长大的王一博又吃醋了。

 

他瞧了瞧被肖战宝贵的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毛笔,又瞧了瞧在他弯腰时一直晃来晃去的翡翠坠子,眉头拧成一团,小嘴快撅到天上去了。

 

吃闷醋不够,他猛地走到肖战背后,两只手架起人家半个身子,踉踉跄跄的跌到床上后,四肢缠着肖战的四肢:“我不高兴...”

 

肖战一头雾水,心想自己最近啥也没干啊,不都在陪着他嘛,能为了啥不高兴?怎么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被‘锁’在床上?

 

他扭了扭身子,挣扎着要起来:“等下把你压坏了,先放我起来...”

 

 

 

 

 

王一博不依,手脚收的更紧,嘟嘟囔囔:“她们把我比下去了。”

 

“啊?”肖战没听清。

 

“一个送你坠子,一个送你毛笔,都是她们珍藏的东西...我...这一比,我送的都是啥啊,俗不可耐,一点儿都不珍贵!”

 

小狮子变成了委屈巴巴的小金毛,为自己没有「意义特殊」的宝贝物件失落。

 

肖战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笑不敢笑,憋得身子一颤一颤,幅度越来越大。

 

这一颤,吓得王一博手都松了,一脸错愕的看向肖战,心里更委屈。

 

 

 

 

 

 

 

肖战得了解脱,翻滚到一旁,敛去笑意,跨坐在王一博身上。

 

见他眉间的委屈还没散去,俯身取下王妈妈送的项链,系在王一博脖子上。

 

末了,他捏着王一博的脸蛋,左右晃了晃,猛地往中间一推,嘬了口被他推压的鼓起来的嘴巴。

 

他问:“你觉得这些是你姥姥和妈妈最珍贵的东西呀?”

 

王一博斩钉截铁:“昂!”

 

肖战眼底笑意甚浓,伏在他身上:“这才不是最珍贵的。”

 

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听见姥姥在叫他们。原来是搭花架的材料到了。

 

王一博手刚放到肖战腰上,还没摸够呢,就被他拉起来往院子走。

 

他气呼呼的“哼”了一声,问:“那最珍贵的是啥?我怎么不知道?”

 

肖战觉着他真笨,不想直接挑明,就要吊他一会儿,于是推着人往外去:“我要去嘘嘘,你先帮外婆理材料”。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风不大,太阳正往西边方向落,王姥姥的院子院墙不高,盛满了太阳照过来的光,橘黄色的,温暖明亮。

 

王一博站在花朵开得零零散散的月季林时,撸起半边袖子,搭花架搭得可卖力了。

 

肖战走近,歪着脑袋痴痴的看。

 

余晖照在王一博蓬松的发上,他一晃一动,周边浮起一粒粒小粉末,从他身上往四周散去,像精灵在对他施展魔法。

 

身旁颜色亮丽的月季花,衬得他肤色更白了,这样站在花丛里,倒真的像在小星球打理玫瑰的小王子。

 

他想,如果时间永远停在这里,他也愿意。

 

 

 

 

 

 

“宝宝累了?我来搭就行,你去躺着”,王一博没注意肖战的神情,看他没动,以为他累着了。

 

肖战回神,走过来给王一博撑着架子,两人肩挨着肩,距离近到微微侧下脑袋就能看到王一博喉结上被余晖照出来的小绒毛。

 

肖战看向王一博的唇,问:“你想出来外婆和阿姨最重要的东西了吗?”

 

王一博剪断一根铁丝,一边缠绕一边摇头:“没有想出来……难不成你在姥姥书房——”

 

“是你。”肖战打断王一博的猜想:“她们最珍贵的东西是你,这才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这句话说得深情又温柔,不是情话,是得到世上最珍贵的礼物后许下的承诺:我收下这份珍宝,我承认这是最宝贵的东西,我愿用我的一生来守护它。

 

 

 

 

 

 

王一博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他不相信这是肖战大白天在院子里对自己说的话。

 

扭头看过去,被夕阳笼罩的男孩,微笑着,眼里有泪。

 

他开口问他,声音动情:“我最珍贵的礼物啊,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王一博手上的道具一件件滑落,他紧紧揽住肖战的腰,吻住他的唇。

 

“我愿意。”

 

肖战听见王一博的心这么回答。

 

 

 

 

 

 

橘色的落日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长,微风吹过,淡淡的花香将院落熏染的更加缠绵浪漫。

 

交颈而吻的恋人睫毛轻颤,身体是滚烫的,心也是滚烫的。

 

朦朦胧胧中,王一博觉得自己嗅到了,初见时,那片油菜花田里的味道。

 

 

 

 

 

那是17年,也是三月,也是这样好的天气,只是没有等到夕阳。

 

而今天,等到了。

 

日落,不是离别,是在等月亮升起。

 

 

 

 

 

 

“今年的我们已与去年不同,我们的爱人亦是如此。

 

如果变化中的我们依旧爱着那个变化中的人,这可真是个令人欣喜的意外。”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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